但也不能算赛博民谣,觉得电子乐作为伴奏的性子更多,末了还是做事于文本,有些乃至像是配乐诗朗诵。电子乐确实营造了肃穆冷峻的氛围,但不算是主角。是值得鼓励肯定的新考试测验,但倒也不必把新考试测验定义成华美转型。先锋吗?震荡吗?20年前的野孩子、美好药店已足够“先锋”“震荡”了,张玮玮也都参与过。如今只是换了配方。非常“垃圾”和“少年心气”,《还是没有改变》里中间的一段嘶吼完备是柯本式的。气质上有一种90年代老中国摇滚的熟习感,让我遐想到了《中国火》里收录的、赤色部队的那首《累》。这种表达是否过期?要看年轻人的状态心态是否过期,有些遭遇和心境总有相通之处,虽然带着“复古”感,但不算迢遥。非常实诚,也非常年轻的乐队。表达欲很满,有话,他们真说;也想考试测验新的“说法”。虎啸春在《乐夏3》上一轮游,但也留下了“诚挚拥抱”的名场面。在这一季大小新老乐队多少都节制说话技巧的情形下,虎啸春的“拙”倒是挺稀缺。勤能补拙,再假以时日,想说、能说的新乐队,该当会有新篇章。丧葬在摇滚领域看来还是新蓝海。如果说假假條是借“丧葬”之壳,行批驳讽刺之实,椿乐队则像是命题作文,充分挖掘历史长河和民间传说当中的鬼故事,讲好鬼故事,专讲鬼故事。不过以命题作文、用音乐还原“人相食”之类的人间惨剧或者“酆都”之类的阴间传说,是不寒而栗的话题,能抒发出感情,但更像是看书、说书,没有对照到现实里——如果后续能找到和现实的结合点,或许能更有力量。当然,只讲鬼故事,把鬼故事讲到极致也是一种发展方向。一支老乐队,发行了同名新专辑——确认有足够成熟统一的表达之后,才能定义自己。萨克斯是亮点,再镇静一点,再“疯”一点。是否还能再有特色一点?或者换个说法说比较得当——“年度遗憾专辑”——由于还是想保持期待。《床》《但》《缸》等这些歌,还是能够成为热门曲目,但太熟习了,就像首专《丑奴儿》的B-side一样;而整张专辑,跟之前横空出世的《丑奴儿》专辑完成度比较又差太远。草东没有派对这几年遭遇了一些事情,肯定也影响了“第二张专辑”这份答卷;但那些遭遇,或许有朝一日能在新作中找到踪迹,再次爆发出应有的力量。“问风”“飒”“风知我”……这些才是立足“国风”的表达。后摇里加的花样再多,沼泽乐队的古琴也始终无人可替。“一别江湖老,再见天下殊。”沼泽乐队宣告“无限期休团”了,何时复归?“没有答案在风中飘”。13) Shanghai Qiutian 《黑旗》“说!
”,《想要说的》里的开篇,一字顶一万字——“还有想要说的,但张不开嘴,谁偷了我的春天,谁偷了我的灵魂”。然后休团。把数学摇滚“实用化”,用精确编排的音乐来诠释观点,写关于“我”的系列作文。虽然命题伟大,但话题的受众面不大,更主要的是在这样的创作中明确乐队自己的“本体”。环绕这张专辑,引起的争议,翻起的旧账,以及“冲破吉尼斯记录”的系列骚操作,一系列文娱话题的谈论度,早已经超过了音乐本身。除了音乐上的创新考试测验、专辑观点上的完全自洽,附身于志怪小说,并承载对现实的批驳,是很有代价的考试测验——《聊斋》不仅仅是大略的志怪故事,更有落地才子对现实的批驳;《山歌寥哉》也不是一个“又鸟”“马户”的拼字骂人完事,也有对现实的映照。末了说到底,大家都是“普通音乐”,谁也不比谁高等,谁也别看谁不起。讲语焉不详的神秘故事,演一出华美舞台剧,有些段落设计得轻巧灵动,得意其乐。——用英语翻译了《春江花月夜》,然后再唱,怎么不算华语呢?出版者:常德市一中独立音乐社——一支始发于高中社团的乐队,在初入社会之际,表述“普通95/00后的群体画像”。以整轨长度42:56致敬《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前五首英文,后五首中文,半文半理,像一篇严谨的习作。感叹于他们的年轻和繁芜,而未来还有更多题目,以这张专辑为入场券,后面的题如果要连续答,期待一个新答卷。8) 苏紫旭&The Paramecia 《泪水与共》沉浸在精彩的器乐中,沉默在“泪水与共”中。苏紫旭的声音永久充满底气和力量,在迷雾中探求方向和归途。悲叹如红墙,洒脱如大梦,高昂如花冠。饱含心思的机动编排。大象体操用个“天下”不过分,毕竟是上过Fuji Rock的“贝斯之光”。流畅自若的精准编排。在错落感和律动感中探求旧日情绪。……吉他声又把我抽离回了从前:在那个没有信息大爆炸,没有炸鸡和薯条,没有大数据勾引的童年,妈妈带着我去山谷里春游,我把双脚插在溪水里对着山谷深处叫嚣,山谷就有了回应。(悲剧药方,是“从何时开始对悲剧的神往”的那个“悲剧”吗?)说像草东,确实像,但是,这支乐队有自己的东西,不是直接复刻草东。(类似蛙池最早的那首《扎辫》,才算是模拟草东的作业。)这里说像草东,更像是之前评价草东是台湾小万青那种觉得。并不是模拟,而是音乐氛围、代价取向、文本表达等方面,是同样的方向。悲剧药方的表达中有自己的东西,音乐里也有创意。从“槟榔不雅观音”里就已经在观点上作了界定,作为三亚乐队可以讲寺院论宿命念心经,形本钱身的意象凑集和表达特色。有两首歌会有串场感:《自喜的咒语》像在“致敬”《采石》;《烂命》观点上很贴合草东的“丧”,个中阴冷化的“拉钩吊颈 一百年不许变”遐想起蛙池的《丢手帕》。好大的命题,好大的口气,又是世纪,又是Blackout,不是随便能驾驭的话题。《世编年夜停电》可能没有驾驭得飞起,但至少奉上了精彩助跑。比如《滇东抱负症》里那一段描写,看上去又有当下的时期感,又能够细思极恐以及“信息茧房 电子不雅观音像”,搞一些时期不雅观察,虽然没有展开话题,但至少点了个名。21世纪的云南离上世纪的苏联足够远,但手风琴拉得飞起;看上去是游吟墨客,但骑着电单车(还是摩托?),做钢筋水泥丛林中的骑兵;把割裂感缝合一下,毕竟“远方太近 身边太远”。创作者带着强烈的表达野心,整张专辑同等,曲目间不重复,能有带来长效听感。不过这个题目还是太大,这些歌更像是一些碎片化反应,假设后续有更体系化的呈现,会更有力道。另仿照“远方太近 身边太远”造句,可得“新天下太新 旧天下太旧”。那种刁滑的诗意和浪漫,是从专辑名开始的。富贵险中求是名言警句,贫穷险中求是人间的悲苦日常。听短跑小说的歌像在神游,仿佛知道他们在讲什么,能够套入到自己的体验中。他人即地狱,是互换的无奈(对空言说);夜雨伴着前奏稀稀拉拉下起来,粤语、英语、日语共同拼凑,还有啦啦啦合奏推一推高潮;其他曲目里还有普通话,还有韩语…………这些破碎感都流畅地、诗意地组装了起来,交给听众自己品尝个中的破碎。经历了一些“网红”争议、“模拟”争媾和《哑牛》EP之后,蛙池拿出了首张全长专辑,这次,真正为自己的名字立住了脚。这张专辑里已经摆脱了可以被遐想起来的那些痕迹,展现了蛙池自己的上风和灵气,特殊是山歌式的吟唱。在歌词上,也摆脱了EP《哑牛》中太过雕琢又时而大口语的行文,主题上也不再强行伟大。曲目上没有收录之前发过的、火过的、以及争议过的其他作品。《远足》里隐约有暗藏的野心,《远足》这首专辑同名歌便是想成为一首属于“二十年代里”的歌,有对现实社会和过去三年的联接回应。不过这次蛙池做得更轻巧,有一点可能由于,这些联接回应,是自己切身深入感想熏染过的。还有一部分专属于蛙池自己的渊源。比如《秋分》里面,在“追逐自己是更大略的事情,难道你不在意?”那一段高潮段落里,能感想熏染过往蛙池旧作《河流》的影子,同样是对自我、对周围人的追寻追问。这些真正属于蛙池自己的创作,搜集到乐队第一张全长专辑里,是个不错的里程碑。再回望之前的一些争议坎坷,实在也可以看作一份磨砺,让创作者更沉下心来探求自己。专辑名为“共同的地皮”,这片地皮很广,包括草地、包括远方的家、包括覆雪的松林、包括现在伫立的平原,包括回顾望、包括现下徘徊四顾、包括未来,包括创作者的境遇、包括听者的境遇。站在广袤地皮上,和昔日不变的,是向内自省,高下求索,然后诚挚表达。内敛、武断、温暖,没有突如其来、刻意安排的高潮,有的是精心编写、层层堆叠的情绪,终极溶解在和声中——和声,也在是共同的地皮上、共同的声音。两位主创,来悛改疆、生活在北京,用西方的音乐,唱东方的情绪,唱出了自己的声音。而听众也有不同的籍贯、不同的归处。只要存心生活,都能感想熏染得到共鸣。终极,整张专辑在《平原》之后,留下《嫡景象如何》的余音。
【2024.02.05| No.37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