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荠麦青青

什么是摇滚精神?

谢天笑我从没有损失自己 休闲娱乐

是桀骜不驯的个性抒发还是自由意志的畅快表达?是勇往直前的勇士姿态还是特立独行的人生崇奉?

它可以是其一,也可以是全部,但其精髓所在,该当是全力以赴的热爱。

和命运去世磕到底是强者,与热爱生平把臂才是真正的逍遥游。

譬如谢天笑。

他曾说,玩音乐这么多年,靠的不是励志,不是坚持,而是享受这个过程。
摇滚音乐在我身上乃至是我的救命稻草,我没有选择做还是不做摇滚乐,摇滚乐是我活下去的情由。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摇滚是他的一种救赎。

被称作“新摇滚之父”的谢天笑从来都不是“循规蹈矩”之人,最令人“大跌眼镜”,也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是,在银川乐堡的啤酒节上,和张彧(键盘手)打赌——敢不敢穿护士服。
结果,张彧输给谢天笑1000元钱。

我们中的很多人都喜好画地为牢,习气作茧自缚,但他不是。

1972年12月8日出生于山东淄博的谢天笑自幼学画。
9岁时因受家庭影响开始学习京剧,并随剧团多次参加演出。
国粹的唱念做打,一招一式美则美矣,但并不能完备开释贰心中的那匹“野马”。

当年的谢天笑,第一次看到唐朝、黑豹的照片,以为搞摇滚的酷劲十足,帅气十足。
“我从来没有见过男的头发留那么长,戴墨镜、皮夹克,刚开始喜好摇滚乐,便是喜好他们的样子。

想变成他们那个样子,是他最初搞摇滚的原动力。

自然,他的“异想天开”遭到家里的反对。
但他认准的事情,会武断不移。

18岁,谢天笑揣着四处借来的 200 多块钱登上去北京的列车。
那个背着吉他的叛逆少年,在大雪纷飞的淄博火车站瞥见骑着自行车追出来的父亲,躲起来不见,待父亲走远,他当仁不让,长驱北上。
没想过未来是什么,那时他只服膺于内心的呼唤:玩摇滚!

出走随意马虎,扎根难!
偌大的京城,茫然四顾,那种茕茕孤独之感,让这个除了一腔热血,空空如也的少年如汪洋中的一叶孤舟。

谢天笑最初在北京的生活一贯处于动荡不安之中,经历过各种搬家,住过各种地方。
居无定所,三餐无着,是他的常态写照。

东晋的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毅然辞官归隐田园: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但他那时追求的不是诗酒田园,他的沙场在舞台,他的“利刃”是音乐。
骨子里再清高傲岸,也得活下去。
以是借钱度日,聊以生存。

“九十年代末那个时候,中国摇滚真的靠近去世亡。
由于你没有钱,真的是,演出一场挣一百块钱,乃至几十块钱。

后来有媒体说他谢绝商业模式,这是他一贯否认的事情。
没有足够的经济来源,带来的不仅是颠沛流离,更无从养活他的音乐。
毕竟音乐的发展与壮大,不能只靠赤手空拳。

但做乐队之初,谢天笑直言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赚多少钱,要买多大的屋子,他齐心专心只想被大众所认可。

他的演出费从多年前一分没有到现在报酬颇丰,却是不争的事实。
真正的艺术不应该是“潦倒穷困”的代名词。

大概撰述者寥寥几句便可概括,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漫漫的追梦之旅,丝毫不亚于“蜀道难,难于上上苍”。

1994年,谢天笑组建乐队“出家的猎人”,以出世之心做彪悍之事。
看似悖论,实为一体两面。

三年后,谢天笑与山东同乡李明组建了另一支乐队——“冷血动物。
“冷血”之名,不过是反其道而用之,热血未冷,斗志正酣。
在广大乐迷心中,“冷血动物”是独立、桀骜、力量与思考的象征。

随后甘肃鼓手武锐加入战队,三人体例的“冷血动物”以狂飙年夜进的乐风和所向披靡的猖獗演出横扫北京摇滚舞台,在当时中国GRUNGE音乐风起云涌的背景下,“冷血动物”名声大振。

2000年,谢天笑出版发行首张专辑《冷血动物》。
极富人文色彩和生活气息的歌词以及振聋发聩的音乐,令人线人一新,《幸福》《窗外》《循环的太阳》《雁栖湖》《墓志铭》……不浮漂,不颓靡,蕴藉深远,有通亮的忧伤,也折射着爱与希望的光芒。

该唱片销量达到磁带十五万盒、CD四万张(不含盗版,一说20万张)。
谢天笑因此被媒体称为“中国摇滚土壤里绽放的奇丽花朵”。

2002年,乐队受邀赴美国演出。
因之前曾登被《滚石》杂志宣布,美方签证官对他们说:“你们是我们国家威信人士承认的艺术家,欢迎你们随时随地来美国演出。

后因贝司手李明准备移民美国,谢天笑也在美国生活了一年多 。
迥然相异的文化环境和生活办法,给予了谢天笑更多创作的灵感和积累。
同时对付“中国”的觉得也更加明晰深切,这直接影响了他后来对古筝、马头琴等民族乐器的选用。

难认他乡是故乡。
一年后,谢天笑决定回到祖国。
在北京重组“冷血动物”乐队,正式更名为“谢天笑与冷血动物”。

2005年,谢天笑出版了第二张专辑《谢天笑X.T.X》,因唱片公司改组,专辑未经正规宣扬、仅靠演出和歌迷口口相传,当年销量即达到10万张,至2007年已得到销量30万张的战绩。

他曾说,中国摇滚必须要有自己的特点!

以是,这个天下上就涌现了独一无二的谢天笑,涌现了匠心独运的将古筝加入摇滚的新考试测验。
这次成功的民乐与摇滚的奥妙领悟,也让谢天笑得到了“华人乐坛的Bruce Lee”的称号。

用他的话说,古筝像流水,摇滚像石头,古筝与摇滚的相融便是独特与桀骜的混血。
一柔一刚,刚柔相济,在他的音乐中,你听得到流水淙淙的潺湲,也感想熏染得到巨石斥天的坚韧。
在乐迷心中,“谢天笑与冷血动物”是西方当代文明与中国古老哲学思想的完美结合体,是力量与思考的化身。

在2006年中心电视台的天下杯足球赛开幕式转播中,谢天笑现场演唱了激情四射的央视天下杯转播主题曲。
纯粹的摇滚乐手涌如今央视的节目中,此前享受过这一报酬的彷佛只有崔健。

是年5月,谢天笑作为中国唯一一位音乐家受到意大利政府约请,参加“意大利中国文化年”在意大利的演出。
谢天笑火爆个性的演出被评为中国现场之王。

不久受崔健之邀,参加“中国摇滚20年”的纪念演唱会,谢天笑开始被歌迷称为“中国摇滚乐新教父”。

但对“摇滚新教父”的冠名,他是一以贯之的坦率态度:“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你可以不是为了却果去做,但别人通过一种办法表达你的认可,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不是为了称呼去干工作,也没有必要。

什么样的人可以称得上是‘教父'——我不太不清楚,我对这个称呼不反感,但我没以为对自己的音乐做了什么称得上‘教父'的事情。

做音乐就要脚踏实地点,好大喜功的浮夸是他极力避免的事情,但以他对中国摇滚精彩的表现和贡献,他担纲得起这一美誉。

在一些人眼里,他过于随性,乃至有点“不思进取”,但这便是他,他不是野心勃勃之人,没有别人志在必得的目的性。
音乐与人生在他看来,都是一场无穷无尽的探索,让灵魂找到出口,玩得愉快最主要。

有歌迷曾记录过他和乐队2007年第一场个人专场的演出高潮:随着现场越来越燥,老谢的状态也越来越high。
老谢末了终于开始砸吉他,撞倒了架子鼓,踩坏了效果器,前排的人纷纭要窜上舞台,事情职员出来架走了已经近乎发疯的老谢,我前面一光膀子哥们冲上去抢了半把吉他,也被事情职员夺下......一场下来,老谢换了四把吉他,毁坏了不少乐器,这便是老谢,现场无人能及的老谢,想起现场万人一声的那句“谢天笑——NB!

淋漓尽致的挥洒,嗨翻全场的气氛,谢天笑也从游吟墨客成为“暴虐琴手”。

那天在北京“星光现场”音乐厅举办的“倾笑京城”演唱会,盛况空前,至少1500人涌入现场,创星光现场开张以来内地艺人演唱会不雅观众人数的最高记录。

不无病呻吟,不巧佞伪装,揭下“画皮”,勘破原形。
任性而为,汪洋恣肆,中国的摇滚,从来没有如他一样平常“放浪形骸”。
分歧流合污,才能卓然而立。

从最初的粉丝寥寥到得到浩瀚拥趸,只管这个过程历时数年,但他一贯沉溺个中,享受个中。

在舞台上,他不太会和不雅观众互动,但他的舞台掌控力很好。
在他看来,演出的时候,不一定是帅或酷,摇滚的范儿要表现自己的态度,要有自己的态度。

他变幻莫测的乐风,被好评者授予了“grunge”“post-rock”“indie-pop”“hard core”等诸多风格。
不能被严格定义,无法拘于窠臼,因此让他独步且信步摇滚的“江湖”。
于是,“谢天笑式”成为一种摇滚品质,看过现场,你会讶异于他精瘦的身体里,那种溘然迸射出来的摧天坼地的爆发力。

不疯魔,不成活。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大概都有一座火山,只是在灵魂出窍的那一刻,他引爆了它。

有曾问他,如果有人期盼你回到那个很躁的期间,还回得去吗?

他据实回答:“冷血动物是很年轻时候的状态,那时有一种劲儿,但我不可能再回到那个时候,那种办法。
我的音乐思路在变,审美在变,表达办法也在变,但音乐真正的内核没变。
我只能接管现在的自己,这是我没法旁边的。
我只想顺其自然,享受音乐。

当多少人被时期大潮所裹挟,任意东西,乃至变得面孔全非时,他的审美在变,表达办法在变,但内核一贯未变。

忠于自我,从来不是一种刻意的标榜,它是骨子里的血液,在昼夜奔淌。

2008年3月18日,谢天笑揭橥专辑《只有一个欲望》。
与以往的硬摇滚或者Grunge摇滚风格不同,《只有一个欲望》堪称中国雷鬼乐的开山之作。
所谓中国雷鬼乐,是一种结合了牙买加雷鬼乐和东方音乐特质的稠浊体。
既有他乡的神秘,也有东方的典雅,二者相得益彰,互映成辉。

在《只有一个欲望》里,谢天笑再次融入古筝伴奏,连续秉承着自己中西合璧、海纳百川的音乐理念。

6月28日,谢天笑在北京“北展戏院”举办名为“十三月北展演出季—摇滚之夜”的演唱会。
一张印有“摇滚不去世”四个大字的红旗不仅令人热血沸腾,也再一次印证了谢天笑作为摇滚乐坛领军人物强大的感召力。

而在他的另一张《古筝雷鬼》专辑中,我们则感想熏染到了这位中国摇滚新教父内心天下的悄然改变。

从上一张专辑中的《无》到这张专辑中《潮起潮落是什么都不为》,从他的唱腔中,我们听到的不再是痛楚的迷惘,愤怒的嘶吼,无尽的凄凉,将各种极度的感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理性、平和、坦然、豁达乃至“无欲无求”的心境。

就像百川归海,未必不是另一种臻境。

曾经,他以大略又原始的三件乐器——吉它、贝司、鼓、开启了狂风暴雨,迷离惝恍的谢天笑式摇滚。
甚至多年后,很多人还在回味2000 年的《冷血动物》给人的那种血脉贲张、心醉神迷的觉得,但2013 年发行的《幻觉》则更加成熟与开阔。

《幻觉》是谢天笑签约摩登天空后的首张专辑,是谢天笑厚积薄发,沉淀数年的产物,有克制的疑惑,有哑忍的期待,理智与情绪,困惑与武断相交织,各类幻境,是我们的错觉,还是人生的实质?既有山重水复,也有天地澄明,糅合出这张最佳年度摇滚专辑。

从早期的“垃圾摇滚”到“雷鬼古筝”,从“京剧领悟摇滚”的考试测验再到“交响与摇滚”的混搭。
谢天笑仿佛永久马力十足,不会疲倦,一次次对自己的音乐风格进行新的求索。
同时也在做着从“地下”到“地上”的转型。
他一点不在乎被人对他“土摇”、“商业化”的评价。

“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主流的摇滚明星,我会以此为耻,只有这件事会让我放下吉他。
我内心有一个抵牾点。
我反对商业的作品,反对那些假装玩摇滚的艺人。
但我又不肯望摇滚乐盲目地反对商业。

实在这个并非一个抵牾的逻辑,反对商业作品,是由于他希望音乐便是音乐,那种艺术上的纯粹不要被修改,不要被收买,真正的好东西该当有它遗世独立,卓尔非凡的品位。
而不盲目地反对商业,只是着眼于它的运营模式。
孤高自许的奇葩不能独活,植根于生活,又不排斥可以令其良性运转的规律,这才是一条成熟的艺术发展之路。

宋代文坛领袖欧阳修在他的《归田录》中云:“余平生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立时、枕上、厕上。
”文思如泉涌,不拘一格,随兴而至。

音乐对谢天笑来说向来便是希望的自由挥发。
“让我每天打卡上班一样写歌,那我做不到。
我任何状态都能写歌,任何东西都能写成一首歌。
平时有想法就录下来,有时候走着路也会拿手机录下来哼唱。

以是,音乐在他那里,从来不是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而是大海上自由翱翔的飞鸟,是山间清闲流淌的清溪。

在我们这个急功近利的社会,太多的人渴望一夜暴富,太多的人试图走着捷径,谢天笑强调,我不是那种短期速成的艺人,我是每天沉浸在做音乐的状态中。

以是,与其说是他造诣了摇滚,不如说,是音乐滋养了他,让他在堕入现实的肉身之外,生出一对轻盈的翅膀。

一千多年前,范仲淹在《岳阳楼记》中喟叹:“微斯人,吾谁与归?”曲高和寡不是最孤独的,真正的孤独每每来自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真正的摇滚乐是命运不是包装,他不是喜好不喜好,是没有办法。
在音乐过程中很多时候使你不得不这样,很多朋友在不同的领域有不同的成绩,很多的不但是靠赞颂,更多是靠诋毁,那些诋毁的声音、羞辱的声音,才会彻底摧毁你的自傲心,不得不让你真正强大。
这些东西是你发展过程中很主要的调料。

有媒体评价他:“谢天笑从不刻意谄媚大众审美,并且拽着你阔别轻飘飘的时髦生活。
无论他将古筝,弦乐,雷鬼等各种元素揉杂进他的音乐,万变不离其宗的主题只有那一个,他是如此简洁干脆,光鲜的反对所有的矫饰和玄学的混乱。
以是这足以阐明他的争议性,在大众审美快餐化的今日,他将外来成分像烟灰一样扫出自己的音乐,在风一吹就散的辞吐里,谢天笑自像磐石一样平常蔚然不动。

忽然想起《倚天屠龙记》中九阳真经的那句偈语:“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强暴由它,我自岿然。
否则,你只能成为乌合之众。

2017年7月21日,谢天笑推出全新专辑《那不是我》。
这张全新专辑有破有立,风格更加独树一帜。
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一张伟大的唱片”:“那不是我,我从没有丢失自我,你说的那个人已随装满黄金的船一同沉默。

《那不是我》沉淀了四年,险些走遍了欧美顶级事情室。
想说的都在音乐里,经典须要韶光证明。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但韶光帮助我们佐证了坚守的力量,每个人都可以在这浩瀚星空下,在历史的坐标上,臻于他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境界。

就像他在《约定的地方》这首歌中曾唱的那样:

我住在大海边上,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无数个故事要对你讲,要对你讲

我出生在冬天,是个很冷很冷的早上

无数首歌要对你唱,要对你唱

无论到来日诰日是刮风下雨,还是将来要去哪里

我要一贯这样听到天亮,一贯听你对我说

不管路有多远韶光有多长

我们终极还会走向约定的地方

在塞万提斯的笔下,堂吉诃德挺着生锈的长矛向风车冲锋,但谢天笑没有长矛利剑,他唯一且永久的武器便是摇滚。

罗曼·罗兰说过,“天下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便是认清生活的原形后依然热爱生活。

就像他对音乐一如既往的热爱,那些无法从我们的生命中,彻底被剥离和褫夺去的东西,终极成了我们灵魂的摆渡者。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