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杨工成了好朋友,不管是事情上还是生活上我们都无话不谈、有着过命的交情,我也完完备全地走进了他的生活。
工地的大门口有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女人是杨工的表姐,由于杨工的缘由我们和她都熟习了。大伙爱屋及乌、人云亦云地都叫她表姐,虽然我们中间有人比她大些。表姐也真是的,你敢叫她都敢应。由于我们这些民工常常把煎饼果子当早餐吃、逐步的也就成了她的常客。表姐穿着简大略单,常常忙劳碌碌。大概是顾不上打扮显得黑廋黑廋的。
从杨工的口中得知表姐过的很困难,父母有病,孩子上高中了,老公不务正业好赌败家、他们过不下去就离了婚。她自己带着孩子跟父母住、靠打工养家。她会焊工,技能过硬,只是现在项目部在施工初期不招女工才靠卖上早餐坚持生存。他说表姐很真实很善良、干活卖力不输男工,又爱帮助弱者是个年夜大好人。
一次吃完早餐,正准备离开时。有几个土建队民工在和表姐吵吵嚷嚷的……这时有个民工不奈烦地取出几个钢币扔在摊桌上、咣咣当当掉了一地。那几人扬场而去,表姐强忍着委曲轻轻地说:"师傅慢走"。然后弯腰捡起那几个硬币放进了钱盒里。
傍晚时分我和杨工一起帮表姐收摊,表姐让我俩走在前面,她自己走在后面随着,趁我们不把稳的时候往路边一个残疾人碗里丢了十块钱,刚好被我们宿舍的胖子瞥见,招来胖子讥讽和规劝,说要饭的装聋卖傻博同情,就能乱来你这个傻冒,表姐接过话说:"明明是个残疾嘛、健全人谁乐意去装呀。他今儿一天也没要几块钱,能帮就帮帮嘛"。说罢不再搭理胖子,悄悄地跟在我们后面走着。
有一次杨工和他老婆闹抵牾,杨工生气了岀去到饭店用饭,老板娘做事严密、态度激情亲切,表姐偷偷地对杨工说"她是买卖人为的是钱"。晚上表姐推拉杨工回到家里,他老婆没说话但做了他的饭,表姐又静静的对杨工说"她是你老婆为的是情"……
水电站培植逐步走向正规、园地铺开了,进度要加快,民工要扩招。在杨工的帮助下表姐进了工地做焊工,人为比胖子低一点(女工都低),胖子还是不服气要和她当场比试比试,杨工批准了,以闸门的两条连接缝为考题、各一条开始比赛先焊完者为胜,结果是胖子略快了一点算胜了。但表姐毕竟动作娴熟、从容淡定,焊缝如鱼鳞般平整。引得大伙一片掌声,老外(工程监理)拿着仪表探伤时,望着轻轻摆动的表针、一直地说"狗"狗"狗"(好)。当我们把目光投象表姐时、她已爬上了钢构,她根本不屑这次比赛,高台架上早已是焊光闪烁硫烟纷飞了。
女工的宿舍就在我们对面第二层末了的角落里,门口的前檐自然改成了阳台,她们种几盆花草和小树苗(木棉树,又称招财树)。说是阳台实在是背着太阳的、该当叫凉台吧,又可能是民工们来自五湖四海、操着南腔北调的口音吧,都把它叫成"苍台",苍台便是女工宿舍的凉台。
和男工一样表姐一身工装汗流夹背,衣服上的汗水被太阳晒干、再被汗水湿透再晒干,一圈一圈的云彩贴在身上。几天后脸皮因焊光而脱落,再几天后,眼睛因灼伤而红肿。和男工一样表姐和大伙一起上班事情、一起放工排队打饭。风里来雨里去、摸打滚爬,一脸污垢一身汗臭。多次受到领导的表彰和褒奖。大伙给她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花木兰"。
和男工同甘共苦并肩作战,大家不会特殊在意她们是女性,只当作是患难兄弟或者是同事……然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没有做不完的工程。日昼夜夜两班倒,没完没了水长流。保质量赶速率、工程已接进尾声。由于园地布局缘故原由要拆一些扣板房,住宿成了大问题。心中纵然有千般不舍抵不过现实这般无奈,表姐她们这一分外的群体要分流下岗了。
然而表姐却很知足,她说她凭本事用饭、凭力气打拚,项目部已经结清她们所有的人为了,那张被汗水浸泡过的银行卡上有她满意的报酬,百口人就指望它了。她说十一局是国家大单位、在世界各地都有工程。只要你干活了人为完备有保障。她还说她会随项目部到下一个地区去、不是广州便是洛阳。
她们己经歇工两天了,本日雨下的特殊大,雨打在宿舍的彩钢瓦上,那声音砰砰喳喳不亚于一场摇滚乐曲。我们也没有上班,都躺在床上玩手机……不知什么时候雨停了,是谁信手拉开窗帘,忽然间对面苍台上坐着一位俏丽的姑娘,抱一台电脑。涂上淡淡的唇红,描着弯弯的柳叶眉,穿着新买来的衣裳。正所谓"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装了"……
她悄悄地坐在苍台、望着那霞光染红了的天涯着迷,胖子随手用手机拍下这如诗如画般的倩影,大伙都赞不绝口。没有人能测透她在想什么,身边衬托着花花草草、象一具透着灵气的雕塑品。
此美、彼美、她更美。
(本拙文的图片来自各个工地的宣扬栏,图片中人不是本文中的人物,请不要对号入座。本人向图片中的你和图片的拍照者致敬。)
作者简介:周少杰,洛宁河底人。中国水利水电第十一工程局农人工,喜好诗歌散文创作。有工程的地方都有我们农人工。生话在基层,扎根在土壤,写草根赞草根、爱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