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坦克”回母校

付书军

肥乡一中70周年校庆专题小坦克回母校写在肥乡一中70周年校庆之际  第1张

(一)幼年离家老大回

“坦克,干嘛呢?”正在家闭目养神的高君宝忽然接到了上高中时的同学孙明志的电话。
“小坦克”是高君宝上高中时的外号,三十多年过去了,同学之间还是这么互称外号,没个正形。
他微微一笑,看来得带到棺材里了。
之以是叫他“小坦克”,恐怕谁也能猜得出来,高君宝虽然姓高,可上天偏偏没有赏给他一个魁梧的身材,他看起来敦敦实实的,的确像一辆坚硬无比的坦克。
他是从邯郸市肥乡区第一中学(以前肥乡称县,这所学校的前身叫肥乡北关中学)八十班走出去的学生,跟孙明志是同班同学。
他老家离县城有三十华里,是一个偏僻的小村落落。
后来高中毕业,他考上石家庄的一所中专院校,毕业后就留在了石家庄事情。

“没干嘛,不像你‘齐天算夜圣’,整天忙着教孩儿们舞枪弄棒的。
哈哈哈!
有何嘱咐啊,大师兄?” “齐天算夜圣”“大师兄”都是孙明志的外号,由于他姓孙,那时同学们开始喊他“老孙”,喊着喊着就喊成了“大圣”,再后来就有人叫他“大师兄”。
老孙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师范学校,后来就回到了肥乡一中任教。

“不开玩笑了,有个正经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今年秋日咱们母校肥乡一中准备举办建校70周年庆典活动,想让你这个‘笔杆子’写点东西,你有没有兴趣啊?”老孙连续说。

“哦——可写什么呢?毕业都三十多年了,还一贯没回过母校呢?”他停了一下子说,“要不这样吧,我最近恰好想回老家一趟,顺便去看看母校,看能不能找到点儿写作灵感。

“那太好了,定准了韶光,你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回老家尤其是回母校的想法一旦产生,高君宝的心情就像春草一样平常地按捺不住了,本来想下个星期回去的,干脆提前到来日诰日吧。
他连夜就整顿好了行囊,一夜翻来覆去,想到了过去的许多人和事。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发了,现在的交通实在便利,以前坐火车石家庄至肥乡得走四个小时,现在两个小时足以。
火车快到邯郸时,他给孙明志打了电话,一出站他就看到孙明志在向他招手。
阔别多年的老友终于见面了。

“还是这么健壮!
”孙明志轻轻地打了高君宝一拳,欣喜而激情亲切地笑着说。

“哪里呀!
鬓发苍苍了。
”高君宝不无感慨地说。

他们一边寒暄一边上车,马一直蹄向肥乡驶去。
不一会儿孙明志说:“进入肥乡界了。

高君宝透过车玻璃向外张望,边看边感叹:“好俊秀啊!

”只见沿路绵延一二十里都修成了公园,亭台轩榭,小桥流水,车行其侧,真如飘行在江南水乡一样平常。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无限感慨道:“没想到肥乡变革这么大!
肥乡,我回来晚了!
”接着他便吟诵起贺知章的诗来:“幼年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孙明志听着高君宝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笑道:“鬓毛衰是真的,但乡音却全改了。

提到普通话,孙明志便不自觉“咯咯咯”地笑起来。
高君宝一头雾水说:“你笑个啥?”

“你还记得咱们同学苗尚平吗?那时在课间安歇时,他总是拿大家说普通话开玩笑。
个中一次说的便是你。
他说有一次听见你把‘他哭了’读成‘他阔了’,当时可把大家乐坏了。

“嘿嘿,那不能怪我,咱肥乡话里‘哭’和‘阔’的读音的确很相似嘛,不过,说实话,那时普通话的确说不成啊!
哈哈哈!

不一会儿汽车来到了肥乡小城。
路两边花枝飘荡,高楼林立,惹得高君宝感叹不断。
由于下午要去学校,他们就随便找了个小吃店大略吃了点儿东西。
饭罢,恰好下午上班韶光也到了,孙明志就开车直接去学校。
车在一个宽大的大门口停下了,隔着前窗玻璃,高君宝看到,大门被一段厚墙分成了东西两道门,厚墙上镶嵌着几个红漆大字:邯郸市肥乡区第一中学。
他想:哦!
这便是我的新母校?

(二)到乡翻似烂柯人

虽然高君宝知道母校在2006年已整体迁居,但面前的学校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仔细看那大门,只见右门便是一个电动铁栅栏,有门岗扼守,一按遥控,门就吱吱呀呀地开了。
左门也有铁栅栏拦着,但无人扼守。
高君宝刚想推门下车,孙明志说:“别慌,到学校里面再下吧!
”老孙把车冲着左侧那道门开过去,当车贴近栅栏时,就听见一个好听的电子提示音:“冀D6S801,请进!
”然后,铁栏杆自动逐步抬起,车驶进了大门,一拐弯驶进大门阁下的停车位。

高君宝一下车,差点儿没把下巴惊掉。
在大城市见惯高楼大厦的他,并非以为面前的大楼有多么雄伟壮不雅观,而是他的造型实在是很有创意!

这座大楼坐南朝北,楼体上赫然书有“传授教化楼”三个大字。
整座大楼由三部分构成,中间部分是六层,高高耸起,两翼部分是五层,像两只巨大的鸟翼向前环抱。
大楼正中间的墙体上高高地镶嵌着三个大字:传授教化楼。
高君宝一眼就看出来,这造型不正是一只大鹏鸟吗?“大鹏一日同风起,平步青云九万里。
好创意!
”他不禁赞道。

楼的前面是一个小广场,地面用长条形青石板铺就,平整而干净。
广场中心有一个带栏杆的四方水泥台,上面一根明晃晃的不锈钢旗杆高高耸起,顶部的五星红旗正迎风飘荡。
广场东西两侧是草坪,现在正值春暖花开之时,刚刚返青的草坪上有几株樱花,洁白的小花开得正艳。

高君宝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三十年前的母校,那时的教室清晰地涌如今面前:几排老旧的青砖蓝瓦房,教室前的院子都是黄地皮,植物清一色都是树木,从来不见鲜花。
他记得,有一次上级领导来检讨,学校搞大肃清,自己班的教室门前忽然多了两盆惹眼的盆景,个中一盆还开着小小的黄花,这可把他奇异坏了。
后来听说花盆是从老师家属院临时借来的。

高君宝的思绪被相继而来进入校园的老师们拉了回来,随着人流他们登上了传授教化楼前的台阶,楼门的一侧悬挂着一个人脸识别器,老师们上班后都要在这里刷脸签到。
孙明志刷过脸,就带着高君宝穿过玻璃门进入传授教化楼。

顺着楼内走廊走不多远,来到一扇门前。
老孙说这便是我办公的地方。
推门进去,其他老师都还没到。
高君宝扫视了一下,屋里有十张办公桌,每个桌上都有一台液晶电脑。
君宝忽然创造墙上有个地方装着一个像电视屏幕一样的东西,他就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在办公室还看电视吗?”

老孙诙谐地说:“哪能这么腐败?这是智能一体机,跟电脑的功能差不多,是教研时用的,老师们制作的PPT可以在上面展示研讨,也可以用它参加网络教研,还可以听远程报告等。

“哇!
真不错!
想不到刚刚三十年,小小的县城学校,到处都是高科技啊!

过了一下子,老师们都来了,屋子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有的老师看起来是第一节课,匆匆忙忙拿着上课用的书和本子就出去了。

“我们还是去教室看看吧!
我很好奇,现在的教室究竟是什么样子,总不能不用黑板和粉笔了吧?”

“嘿,还真让你说着了,不过,你还是自己看吧。
”老孙把君宝带进了办公室对面的教室,一个身材苗条衣着简洁大方的女老师正准备上课。
老孙先容说:“这是李翠娟老师,教高三英语。
这是我同学高君宝,想来温习一下高中生活,听你一节课。

李老师多少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还是风趣地说:“那让您受累了!

他俩就坐在教室后面,女老师走上讲台,开始上课了。

学生全体起立齐声喊:“老师好!
”李老师说点头存问说:“同学们好!

高君宝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觉得,何等熟习,但又是何等的陌生啊!
他恭恭敬敬地随着学生们站起,坐下,像当年做学生时一样。

老师开始讲课了,谁知她身后的黑板竟是一块大屏幕。
李老师首先打开一个PPT,然后边讲边用一支笔在上面随意勾画,笔的颜色一下子是赤色,一下子又改成绿色、白色。
过了一下子,大屏幕上画了不少标记,也写了不少字,可是李老师轻轻点了几下,那些标记和字迹就神奇地消逝了。
高君宝一脸愕然,没想到还真的不用粉笔和板擦了!

君宝的灵魂又出窍了,他飞呀飞,飞到了那个影象中的青砖蓝瓦的教室,他看到自己就坐在第一排。
老师在讲台上起劲地讲着,用粉笔写着。
过了一下子,老师开始用板擦擦黑板上的字,随着板擦的旁边摆荡,白色的粉尘像草丛中的小飞虫一样彭湃地向他扑来……他本能地捂住了鼻子。
老孙问他怎么了,他一下子回过味来,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老师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讲着课,那声音就像树间的百灵鸟一样婉转动听。
高君宝看着看着,忽然李老师变成了徐芳老师,徐老师是自己的高一英语老师,那时她多年轻多俊秀啊!
她的英语讲义身百听不厌。

接下来他们又听了一节数学课。
让高君宝惊异的是,老师画图形都不借用三角板、圆规之类的工具了,点几下,什么都可以自动画出来。
真是太神奇了!

老孙小声见告他这是智能黑板,功能多得很。

下课了,高君宝说:“真是‘到乡翻似烂柯人’啊!
我多么想再上一次高中啊!
也好好享受一下这高科技!

回到办公室,看到有几个老师在备课,他们大部分都很年轻,充满了发达的朝气。
君宝想到了自己高中期间的老师们,他说:“不知我们那时的老师都怎么样了,都该退休了吧?”

老孙说:“是呀,都退了,光阴如梭啊!

“记得我们那时的老师们也都不大略啊!
学校里险些汇聚了全县最精良的老师,有几位老师切实其实都快成了传奇了!

“可不,高一入学不久,我就听说那时的王献文老师是我们县数一数二的精良数学老师,他与一个叫李文波的老师是全县的数学之王。

“教英语的尹志亭老师也是如雷贯耳,听说他去澳大利亚留过学,要知道那时在县城能出国留学的人可是百里挑一啊!

“我们高三时的班主任顾红岩老师,数学也是教得倍儿棒,他总是有很多做题的简便方法,让你做题又快又准。

“历史老师周鼎文,娴熟历史,他哀求我们说,书翻得越烂越好,要让教材上的每一个知识都烂熟于心;语文杜重九老师,彷佛有七十多了吧,还坚持在传授教化一线,一丝不苟,绝不懈怠;地里老师魏国臣,写一手俊秀的粉笔字,让人倾慕不已……这些老师的或精神品质或传授教化特色,都让人终生受益。

“对了,还记得王殿昌老师吗?哈哈,那可是个故意思的老师。

“哈哈哈,是是是。
王老师教过我们天下历史,他切实其实便是个天生的小品演员,单看外面就能让人忍俊不禁。
尖嘴猴腮,戴一副老花镜,常常从眼镜上边看人,而且不修边幅,衣服十分破旧,跟个济公似的。

“最可笑的是,他的腰带便是一根粗布条。
有一次他上课时说,有人劝我买条皮带,不瞒大家说,我已经把买皮带正式列入了第一个五年操持。
逗得全班学生哈哈大笑。

“是啊,他真的很会调节教室气氛。
我忘了他那次是讲哪一章了,彷佛是说欧洲的哪个国王向老百姓收过桥费,教材上还有个插图,王老师讲完笔墨,忽然剖析起了那张插图。
他说,大家看,排队的人里有一个抱着一只小羊的人,你看他愁眉苦脸的,谁知道他在想啥呢?学生们窃窃密语,都不敢说话。
他忽然看到宋万兴在偷偷地笑,就说,宋万兴,你来说!
宋万兴就站起来说那人是在为过桥费发愁。
王老师说,有道理,但我以为他肯定在想:我这头小羊是不是也要交过桥税呀?大家都笑了。
这样的剖析,看似意义不大,但却加深了我们对这段历史的印象,也有效调节了教室气氛。

孙明志说:“可惜的是,殿昌老师多年前就因癌症撒手人寰,更可惜的是老万的(宋万兴同学)也因脑膜炎英年早逝。
唉,人生无常啊!

未完待续···

来源:邯郸市肥乡区第一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