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抗美援朝战役中有个出了名的“万岁军”三十 八军,却不知道还有一个“英雄铁军”六十三军。第五次战役中,这支英雄的部队,在涟川、铁原之间正面25公里、纵深20公里的防御地域内,以4个师的兵力阻击了美军及南朝鲜军4个机器化师12个昼夜的猖獗进攻,掩护了志愿军东线部队的转移,旋转了沙场态势,被彭德怀赞誉为“真正的铁军”。
敌军直逼涟川、铁原地区
1951年抗美援朝战役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结束后,西线之敌乘志愿军主力向北转移之机,集中4个军13个师的兵力,以摩托化步兵、炮兵、装甲兵组成特遣队,在航空兵掩护下开始大举反扑,长驱追袭,梦想乘志愿军粮弹缺少、作战疲倦之际,用所谓“磁性战术”黏住我军,达到使战线向北推移之目的。
由于志愿军担当掩护的部队未能及时掌握要点迟滞仇敌,美军第一军及其所属第一师、第二十五师,加拿大旅,南朝鲜军第九师、陆战第一团溘然冒进,盘踞了金谷里、永平及华川一线,直逼涟川、铁原地区。
铁原位于朝鲜的中北部,与金化、平康构成“铁三角”,是汉城至平壤铁路的必经之地,也是几条主要公路的交会地。这里山峰耸立,山岭连绵,是志愿军屯集、转运物资的主要计策交通枢纽,也是攻击仇敌、遏制对手进攻态势的计策要地。铁原一旦被仇敌盘踞,就会割裂志愿军东西线的联系,对后方基地及全体沙场场合排场造成严重威胁。友军阻敌三天已支持不住,情形万分危急。
疲倦之师受领艰巨任务
5月28日17时,彭德怀电令志愿军第六十三军并指挥第六十五军一九四师迅速在涟川、铁原之间,东起古南山、西至临津江畔,正面25公里、纵深20公里地域组织防御,不惜统统代价,武断阻挡仇敌进攻,掩护兵团主力和伤员转移,无上级命令不得撤退。
接到命令后,六十三军官兵顾不上连续作战的疲倦,立即奔赴预设沙场组织防御。此时,沙场场合排场相称严厉。在六十三军的防御正面,敌军集中4个师共4.7万人,配备有1300门火炮、400辆坦克和大量汽车,在空军增援和掩护下,正向涟川、铁原逼近。而六十三军已经连续作战一个多月未能休整,部队减员严重,粮弹供应不敷。全军和配属部队加在一起才2.4万人,火炮包括六○炮仅有240门,既无坦克也无飞机。
情形紧急,任务艰巨。六十三军军长傅崇碧、政委龙道权,按照彭德怀和十九兵团首长的命令,支配兵力,订定防御操持。根据防御正面宽、坚守韶光长等情形,决定利用有利地形,以玉女峰、种子山、德岘洞、神仙峰地域为紧张防御地带,从南到北构筑三道防御阵地。
详细支配是:以一八七师为右翼防御师,担当玉女峰以东,涟川至铁原铁路、公路(含)以西地域的防御,以防敌中心打破。以一八 九师为左翼防御师,于涟铁公路(不含)以东、汉滩川以西地域,依托有利地形组织防御,武断阻敌北进。以配属的六十五军一九四师,在玉女峰、内洞、朔宁、下浦地域组织防御。以一八八师为预备队,在铁原以西灵洞、驿谷川、揪屯里地域集结待命,并以1个营为反空降预备队,准备歼灭在铁原、大马里地域可能空降之敌。军指挥所设于青洞。
5月30日,六十三军各部进入阵地,积极抢修工事,做好大战前的准备事情。
铁原阻击战序幕拉开
6月1日,仇敌先以少量兵力对六十三军阵地进行试探性进攻,随即转入全面进攻。仇敌集中火炮1000门、飞机20余架,向六十三军阵地进行永劫光的反复轰炸,玉女峰、种子山、故里一线阵地各紧张山头顿时烟火弥漫。紧接着,仇敌以2个师的兵力,在坦克勾引下分多路向六十三军阵地发起剧烈攻击。一场空前悲壮而惨烈的阻击战开始了。
战斗一开始,仇敌便把进攻的紧张矛头指向了一八七师防守的涟川山口,企图攫取涟川两侧有利地形,从中间打破,直插铁原。在不敷3公里的防御正面上,仇敌集中2个师的兵力,在飞机、大炮和坦克掩护下,逐次增加兵力,以整连、整营、整团的兵力实施轮番猛攻。在师长徐信指挥下,一八七师各部队依托连夜构筑的大略单纯工事,高高在上大胆抗击,阵地反复争夺,战斗非常激烈……
战斗最激烈的是位于涟川山口的榛田里北山、新村落北山和162高地、167.1高地一带。此处是沿涟铁公路通往六十三军防御纵深的必经之地,坚守在这里的是五六一团三营。
三营于5月31日凌晨进入阵地,在仇敌炮火下完成了战斗准备和兵力支配。三营当面之敌为美军骑兵第一师5个营,并有4个炮兵营、11辆坦克、5辆装甲车,来势凶猛。在营长罗金友、教导员温树风的指挥下,数个班和战斗小组前出,迫敌提前展开,然后主力利用有利地形节节阻击。第一天歼敌300余人,守住了阵地。第二天仇敌以2个营、8辆坦克攻击4次,均被击退。
第三天,仇敌以1个团从左翼突击,另1个团在10辆坦克合营下直插三营背后。三营组织九连二排剩下的7名战士进行大胆反击,终因寡不敌众,二排阵地失落守。仇敌隔断了七连和九连的联系,情形非常严重。七连辅导员赵满增不顾伤痛,一壁指挥大家奋力抗敌,一壁用机枪扫射敌群,打倒20多个仇敌,末了拉响手榴弹与仇敌同归于尽。七连和八连的战士,在弹药殆尽的情形下,与突入之敌展开了格斗战。战斗到薄暮,五六一团第二梯队二营四连投入战斗,击溃了仇敌。三营于23时30分撤出战斗。
此战,三营抗击了数倍于己的仇敌十余次进攻,坚守阵地四天三夜,毙伤敌1300余人,为稳定志愿军第一线防御阵地起到了主要浸染。战后,三营被付与“守如泰山”称号,并荣立集体二等功。
仇敌在一八七师阵地前碰钉子后,又将主攻矛头指向了一八 九师阵地。6月2日,仇敌以部分兵力连续进攻一八七师阵地的同时,集中4个团的兵力,在飞机、大炮掩护下,向一八 九师坚守的第233.2高地和种子山阵地震员轮番攻击。炮火连天,弹痕各处。经由前一天的激战,一八 九师阵地上的工事大都被夷为平地。指战员们踏着一尺多深的浮土,利用弹坑和岩石做掩护,坚守阵地,抗击仇敌的猖獗进攻。
激战竟日,仇敌以惨重的伤亡,暂时盘踞了种子山、五峰寺及以南阵地。种子山海拔665米,位于一八 九师阵地前沿中部。师长许诚、政委蔡长元当即命令五六六团不惜统统代价夺回阵地。当晚,五六六团在团长朱彪指挥下,以持续、三连各1个排组成敢去世队,在团炮火增援下,于3日凌晨溘然发起攻击,夜袭种子山,全歼守敌,夺回了阵地。
6月3日拂晓,美军第二十五师加入战斗,在一八 九师正面同时展开3个团,发起多路轮番攻击。战至中午,一八 九师战斗减员十分严重,所有营、连都不成建制,师、团机关的勤务职员全部投入了一线战斗。营、连不成建制,就将营编成连,连编成排,重新投入战斗。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断木砸,用刺刀拼杀。一八 九师一贯坚守到入夜,才奉命将阵地移交给接防的军预备队一八八师,转至铁原以西休整,成为军的第二梯队。
一八八师在师长张英辉率领下,连夜冒雨开拔阵地,6月4日拂晓前接防完毕。随后,他们立即加修工事,做好长期防御准备。他们进入阵地不久,美军在地空交叉火力掩护下,以1个师的兵力分多路向一八八师阵地履行波浪式猖獗攻击。一八八师指战员依托阵地避敌炮火,放近仇敌,与之展开胶着战,使敌飞机、大炮难以发挥浸染。战至下午,战斗减员越来越多,形势相称严厉。志愿军司令部及时下达命令,改坚守防御为机动防御。该部一线部队开始有操持地且战且退,向细柳洞、207高地、北台、古南山二线阵地转移。
“狼牙山五壮士”式的英雄
法化洞阵地位于一八八师前沿中段,是五六二团、五六三团防御的接合部。守卫法化洞阵地的是五六三团的持续和八连。6月5日上午,仇敌开始向六十三军二线阵地攻击,并将主攻方向指向了五六三团持续二排防守的207高地。二排依托有利地形,顽强地打退了仇敌数次攻击。
6月6日,仇敌改变战术,以一部兵力正面进攻,以1个营的兵力分两路从侧翼迂回,再次向207高地发起剧烈攻击。二排三面受敌,背后是峭壁绝壁。在万分危急时候,二排的勇士们武断沉着,在副排长李炳群率领下,将敌放至20米处,冲锋枪、步枪一齐开火,成捆的手榴弹抛向敌群,连续打退了仇敌两次进攻。仇敌又用炮火剧烈轰击,阵地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战至午夜,二排只剩下8人。他们面对数十倍于己的仇敌,越战越勇。在弹药将尽,与上级和友邻的联系已经中断,陷入仇敌四面包围,突围已不可能时,副排长李炳群对7名战士说:“末了的磨练到了。我们是志愿军的钢铁豪杰,是大功团钢铁营猛虎连特功排的战士。现在任务完成了,可被仇敌包围了,我们要宁死不屈,不能给英雄部队抹黑,不能给祖国公民丢脸!
宁肯跳崖,去世不当俘虏!
”战士们异口同声回答:“去世不当俘虏!
”
当仇敌再次拥上阵地时,8名勇士高喊:“胜利属于我们!
祖国万岁!
”纵身跳下峭壁。他们是“狼牙山五壮士”式的英雄。8名勇士中的李炳群、崔学才、张秋昌、何成玉、孟庆修5人壮烈捐躯,翟国灵、侯天佑、罗俊成3人被崖下茂密的树枝托住,于当晚穿过仇敌的封锁线,一点一点爬回部队。
机警年夜胆的连长郭恩志
在五六三团持续激战207高地的同时,左邻八连在连长郭恩志率领下坚守着255.1和200高地。仇敌在数次强攻不能得逞后,遂组织1个连的兵力向八连一排侧后运动。连长郭恩志即调3门六○炮、2挺重机枪向敌剧烈射击,随后履行反冲击,打得仇敌满山兔脱。6月5日晚,郭恩志又派出战斗小组,袭扰怠倦之敌,一天击退仇敌四次攻击,歼敌200余人。
6月6日拂晓,仇敌炮击半小时后,以1个连兵力向八连阵地冲击。郭恩志指挥二排将敌击退。此时,一个敌军官故意用中国话大声喊:“老张别上了,咱们要用炮炸他们了。”郭恩志判断,仇敌企图利用我军暗藏在防炮洞内趁机偷袭,便命令二排立即进入阵地。果真,刚盘踞射击位置,仇敌就到了面前。全排同道用手榴弹、冲锋枪一阵猛打,仇敌狼狈兔脱。
接着,仇敌又兵分两路向一排、二排阵地猛攻,并从两侧迂回,企图包抄八连的后路。郭恩志指挥各排全面防御,重点射击。激战1个多小时,仇敌未能提高一步,遂又增加2个连的兵力,再次发起剧烈攻击。这时,八连弹药将尽,前沿部分阵地被仇敌盘踞。郭恩志一壁向团里报告,一壁将担当预备队的三排八班、九班分别加强到一排、二排,他和营机炮连副连长李乱带七班坚守255.1高地。
战至12时许,仇敌在正面屡攻不下的情形下,又以1个连的兵力向八连右翼迂回,并进至255.1高地侧后;另一部分兵力从左侧八连、九连接合部进行渗透,步步逼近255.1高地,对八连形成了包围。在此紧急情形下,郭恩志沉着指挥,带领全连顽强抗击。入夜,八连与上级的联结完备中断。军长傅崇碧得知八连与团指失落去联系,预见情形严重,遂命令五六三团直接指挥军炮兵团7门火炮向围攻255.1高地之敌反攻,“一定要把八连接应出来,哪怕是剩下一个人也要接出来”!
三营教导员刘国颀带领40余人前往接应,但因坦克封锁,两次接应均未成功。
经由考虑,郭恩志作出趁夜晚突围的决定。他让大家清点了武器弹药,掩埋了义士尸首,背起了受伤战士,集中仅有的13发子弹和1枚反坦克手雷进行突围。郭恩志和三排排长刘明甫卖力打打破口,辅导员苏文禄卖力后卫掩护,大家从仇敌力量较薄弱的西面跳崖突围,转移至该营主阵地。这次战斗,郭恩志带领八连先后打退仇敌1个加强团的13次冲锋,以伤亡16人的代价,取得了歼敌800余人的辉煌战绩,出色完成了阻击任务。战后,十九兵团给八连记集体一等功,连长郭恩志荣立特等功,并被志愿军总部付与“一级战斗英雄”称号。
机动防御出战果
一八七师放弃一线阵地后,即令五六○团盘踞细柳洞;令五五九团东跨铁路、公路,盘踞对面的207.9高地,加强这一关隘的防御。6月8日,仇敌为了达到直插一八八师侧后攫取铁原之目的,集中2个团、40多辆坦克,在飞机、大炮狂轰滥炸后,发起剧烈进攻。战至中午,仇敌暂时夺占了细柳洞北山及怀玉洞阵地。但仇敌立足未稳,便被一八七师炮团三营的炮火打了个杂乱无章,狼狈兔脱。五六○团在团长王震、政委王紫剑指挥下,乘机发起反击,一举夺回了阵地。
在机动防御中,坚守在877高地的五六二团二连,连续打退仇敌2个团、40多辆坦克的3次进攻。二连曹俊福小组守卫在阵地最前沿,打退仇敌2个连的4次进攻,坚守阵地两昼夜。6月9日8时,在877高地正面,敌以1个营的兵力,分三路重点向曹俊福小组进攻。曹俊福、杨士泉、陈占祥3人机警地变换位置,利用各种武器打击仇敌。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砸,末了曹俊福3人烧毁身上的条记本等物,紧握手榴弹与冲上来的仇敌同归于尽……
6月10日晨,美军第十军打破六十三军左翼友邻防线后,铁原东面完备暴露。美军第一军乘机将机动部队秘密东移,溘然向五六 四团防御阵地猖獗进攻,企图偷袭内、外加山,迂回铁原。坚守在阵地最前沿的五六 四团五连一排,面对仇敌3个营、8架飞机、40多门重炮、11辆坦克的轮番进攻,以决斗苦战到底的英雄气概,与敌展开殊死搏斗,末了歼敌250余人,坚守住了阵地。
6月12日,志愿军主力支配调度完毕,六十三军胜利完成阻击任务,于19时30分奉兵团命令转向伊川地区休整。涟川、铁原阻击战,是六十三军继取得第五次战役前两阶段歼敌6410人的胜利后,实行的又一事关全局、艰巨而光荣的任务,是他们有史以来进行的规模最大、韶光最长、最激烈、最残酷的一场战斗。
彭德怀亲临伊川慰问
六十三军胜利完成阻击任务,刚刚转入伊川地区休整,彭德怀就穿越百里战区,不顾危险赶来慰问指战员。彭德怀来到战士们中间,带着少有的微笑,疼爱地望着一个个经受战火磨练的钢铁勇士。他拍拍这个露出肩头的臂膀,抚抚那个络腮胡子的面颊,理理这个的破军装,摸摸那个的烂军帽,深情地和大家逐一握手,战士们高兴极了。
随后,彭德怀站在子弹箱上,向指战员们行了一个持重的军礼,激动地说:“同道们!
你们打得好,打得很好!
你们六十三军决斗苦战铁原12天,掩护了东线部队的转移,掩护了我军全线转入防御,狠狠地打击了仇敌的气焰。你们是一支真正的铁军,我要向毛主席申报请示你们的英雄古迹。全党、全军、全国公民为有你们这样的英雄铁军而自满……”
临别之际,彭德怀问傅崇碧有什么哀求。傅崇碧回答道:“别的没什么,便是部队减员太严重,有些连队都打光了,有的连队只剩下一二十人……”“给你们补,要给你们发新衣服、新装备,还有烟有酒有各种罐头!
你们丢失1个团,我给你们补1个团;丢失1个师,给你们补1个师。给你们补些老兵,能打仗的老兵。”彭德怀说。不久,从其他部队调来1.5万名官兵补入六十三军,并调来了大批武器、装备和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