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一智、蔡一杰、苏志威组成的组合草蜢,成立于1985年,因三人姓氏都有草字头而得名。草蜢堪称华语乐坛的鼻祖级唱跳男团,明年将迎来出道40周年。与当下多数进公司后才认识的男团成员不同,草蜢三人险些一出生就认识,从小一起玩到大,一起参加歌唱比赛,一起经历梦幻般的出道奇遇,携手在巨星如云的喷鼻香港乐坛黄金年代闯出一片天。
全体采访过程中,他们默契十足地回答问题,毫无顾忌地相互调侃,对彼此的糗事亦“如数家珍”——更确切地说,蔡一杰主导问题回答,蔡一智补充时每每不按套路出牌,冒出意想不到的(冷)笑话,而苏志威很多时候在仔细聆听,然后作精要的补充。
时下流行将男团成员按不同特长区分角色“担当”,当被问到三人各自是团内的什么担当时,台前幕后都摸爬滚打过的草蜢,自傲地回答:“我们不分C位、不分担当,我们每个人都是全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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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齿轮
蔡一智和蔡一杰是亲兄弟,苏志威是他们家隔壁的邻居,三人出生年份相连,从有影象起便玩在一起。读书的年代盛行自办派对,三人常常以主理的身份,率先在派对上演出精心排练的开场舞,小小年纪已展现“显眼包”特质。“我们很喜好办party,很好玩,这便是草蜢最初的雏形。”
但三人从未因此抱负过成为歌手。蔡一智小时候的梦想是当“鱼蛋贩子”,倾慕他“可以一边做生意,一边吃鱼蛋”。蔡一杰13岁时走在街上已被许多星探打仗,但他从不相信,直到被朋友报名参加日本艺人近藤真彦的模拟大赛,第一次真正登上舞台。向来拥有浓厚演出欲的他如鱼得水,“从来没有一个‘怕’字”。至于苏志威,“他们两个说我有手有脚就行了”,于是被“硬拉着”加入了组合。
命运齿轮的迁徙改变发生在1985年,三人参加第四届新秀歌唱大赛,他们将一首日本舞曲填上粤语歌词,并自己编舞唱跳,就像年少时举办派对那样。在多数选手都是站在原地、翻唱现成歌曲的衬托下,他们又一次成为“显眼包”,引起了作为评委果梅艳芳的把稳。
只管可以想见,过去40年来,草蜢已经无数次对媒体回答过跟伯乐梅艳芳相识相知的过程,但亲耳听到他们绘声绘色的讲述,仍构建出丰富的场景细节。那个晚上,就在草蜢刚演出完、评委准备点评之时,仿佛命运的安排一样平常,全体房间溘然停电。很快有人拿出了烛炬,照亮房间。烛光之中,梅艳芳将三人喊到跟前,“第一件事便是叫我们不症结怕,然后开始跟我们谈天,‘你们跳的舞是谁排的?唱的是什么歌?’”草蜢逐一照实回答,“舞是我们自己排的,歌是找了一首日本歌自己填词。”短暂几句话的交谈后,灯重新亮了起来,下一位参赛者走入房间,他们便离开了。
那个比赛他们终极没有得到名次,三人回去连续如常上班。数月后的一天,家中溘然接到了自称唱片公司的人打来的电话:“梅艳芳想找你们,约个韶光上来公司吧。”第一反应是诱骗电话,“梅艳芳怎么可能找我们?”三人半信半疑地按约定韶光来到唱片公司,“梅艳芳真的就坐在那里等我们”。
更为梦幻的是,梅艳芳约请草蜢见面,是希望他们为自己即将到来的15场演唱会担当高朋。“你要把稳,是当高朋,不是当伴舞,也不是当别的。”草蜢特殊强调。听到这一,三人表面故作沉着,内心“切实其实震荡”,愉快到“屁股都要翘起来了”。
当时还是素人的草蜢,就这样站上了红馆的舞台,接管12000个不雅观众的目光。“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人,哪能想到借由比赛的缘分,成为了她的演唱会高朋,统统都是上天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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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mily
跟在梅艳芳身边,受她的言传身教,草蜢一入行便捉住统统学习和参与的机会。“扮装、造型、编舞、唱歌、市场策略、司机、保姆……什么都要靠自己,没有团队会帮我们。如果我们自己不学、不参与,那就没机会了。”
初出茅庐时,三个大男人学习扮装,常常化到把对方“全体人吓一跳”,眉毛高低扭歪,颜色怪异,“以为盂兰节到了”。
由于没钱,三人挤住在一间很小的屋子,“吃、睡、排舞都在里面”。屋里只有一块梳头用的小镜子,他们轮流拿着镜子,给对方照着检视舞蹈动作。
草蜢倾慕现在的男团,一出道就有自己的造型师、扮装师、发型师、编舞师平分工专业的团队,也有机会接管专业的唱跳演习,不像他们以前只能“土法炮制”。然而,当年简陋的条件,造就了他们极强的适应能力,依赖自己摸爬滚打,草蜢每个人都练就了一身本领,纵然日后成员们分开事情,个个都能独当一壁。“是好事来的,由于我们出身在一个不是那么好的环境里,以是更要刻苦刻苦,多学习一些,比别人多付出一些,如此一贯到现在。”
相识年纪险些等同于人成长度,草蜢用最新单曲《Framily》形容彼此的关系,既是朋友(Friend),也是家人(Family)。事情中碰着不合,会直截了当地指出;有人的舞蹈动作不达标,一个眼神就“杀”过去。“语气有时会重一些,但都是就事论事,不是真的吵架。”
从1974年许冠杰首创粤语盛行歌先河开始算起,粤语歌至今已有50年历史。而草蜢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生动于梅艳芳、张国荣、罗文等巨星如云的粤语歌坛黄金年代,可谓见证和参与了个中的历史变迁。他们的《失落恋阵线同盟》《宝贝对不起》《忘情森巴舞》等代表作,至今仍在音综和短视频平台上被翻唱、被二创。
苏志威对粤语歌的第一印象来自许冠杰的“贴地”歌词,描述的便是每个普通人身边会发生的事情。蔡一杰想起20世纪70年代,粤语歌伴随所有事物一同“起飞”,“男男女女都很靓,师奶上街的发型也会梳得很精细”。蔡一智印象深刻的是20世纪80年代至20世纪90年代,喷鼻香港填词人将粤语字“发挥得淋漓尽致”,“原来粤语字可以玩到这么顶峰”。粤语歌深深嵌入三人的发展影象,听回那个期间的歌曲,连同那个期间的人、事、物也再次变得鲜活。
带着40年的沉淀,草蜢即将于8月17日在佛山国际体育文化演艺中央举行“RE: GRASSHOPPER”巡回演唱会佛山站。“RE:”有多重含义,是精心编排的Rearrange,疗愈民气的Rehab,重新出发的Restart,更是久别相逢的Reunion。草蜢自比厨师发办的主厨,从歌曲、舞步的编排,到服装、视觉等环节的设计,他们精心为入场不雅观众备好前菜、主菜、甜品等“佳肴”,“食客”无需为点单“菜品”而忧闷,只需准备好轻松的心情,享受一场色喷鼻香味俱全的音乐盛宴。
采访的末了,南都跟三位相处了近60年的好友玩了一次快问快答,只管三位对多数题目的回答都不一致,但彼此对答案的充分阐明和精准谐谑,又何尝不是一种默契呢?
采访结束,送草蜢跟团队下楼。临别时,草蜢说,“我们还有很多故事,下次再讲给你听。”
南都娱乐 × 草蜢
“最大略的事只要专注,都可以做到很极致”
南都娱乐:三位险些一出生就已经认识了。
蔡一杰: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都娱乐:(脑筋连忙飞转)呃……我算出来的。
蔡一杰:是的,我妈妈生了蔡一智之后,就认识了苏志威妈妈,苏志威妈妈生了他哥哥和他,我妈妈再生了我。以是草蜢原来是有四个人的,但后来我们以为弟弟比较出众,就只录取了弟弟进草蜢(笑)。
南都娱乐:你们从小就有明星梦吗?
草蜢:(异口同声)没有。
蔡一智:我小时候的志愿是做一个售卖鱼蛋的贩子。
苏志威:小贩就小贩啦,直接点。
蔡一智:(负责脸)是贩子。由于我小时候很喜好吃鱼蛋,很倾慕他可以一边做生意一边吃鱼蛋,真的很幸福。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是要追随这个梦想。
蔡一杰:我13岁时上街,已经有很多星探找我,但我从来没有找回他们,由于我从来不相信所谓的星探。后来有一个近藤真彦的模拟大赛,朋友帮我报了名,我就去试试,结果赢了,还在近藤真彦本人面前演出。由于自己很有演出欲,从来没有一个“怕”字。
苏志威:他们说差一个人,我有手有脚就行了,以是我就加入了……
南都娱乐:近年不管在喷鼻香港还是内地,都涌现了许多新男团。作为鼻祖级男团的你们,看到他们有何觉得?
草蜢:(异口同声)倾慕!
蔡一智:他们出道时就已经有造型师、扮装师、发型师等等,很多专业职员帮助他们。内部的分工也分得很细,各自是什么位置的担当。我们以前由于穷,没办法,什么都要自己来。以是我们不分C位,我们只有一个位——全方位。
苏志威:也很愉快看到现在有这么多组合出来,我们那个年代喷鼻香港没有组合。
蔡一智:我们组合的精神没有摧残浪费蹂躏,大概对别人也有产生小小的影响。
南都娱乐:如果你们在这个时期参加选秀比赛,你们以为自己还可以出道吗?
草蜢:(异口同声)当然可以!
怎么会弗成?
蔡一智:我们全方位的。
蔡一杰:入得厨房,出得厅堂。
蔡一智:我们真不是开玩笑,现在你溘然跟我说要在表面做一个演出,我们立时可以自己妆发、造型、排舞全部搞定。
南都娱乐:人们常说20世纪八九十年代是巨星云集的乐坛黄金期间,到了如今的年代已经不再能出身巨星。从那个黄金期间走过来的你们,如何看待这种说法?
苏志威:这当中有很多成分。首先你是否能再找到像梅艳芳、罗文、张国荣这样本色的奇才?其次是当时的娱乐条件不像现在这么丰富,大众更多是被动地接管信息。一个艺人出新的作品,可以有很多机会让不雅观众打仗到,你就会以为他/她的光环一贯吸在那里,从而随意马虎形成巨星的形象。
蔡一杰:很多巨星都出身于屋邨,家庭条件不是太好,那个环境会引发他/她的拼劲。现在很多小朋友可能很早就有手机、电脑,家里有保姆,这些对我们当年来说都不是天经地义的,以是必须自己更加努力。
蔡一智:以前也没有像现在有这么多诱惑分散把稳力,可以好好地专注在一件事情里面,最大略的事只要专注,都可以做到很极致。
南都娱乐:预报一下即将举行的佛山演唱会吧?
苏志威:这次会有超过100分钟的又唱又跳,也对很多的经典歌曲与舞蹈动作进行了重新编排。
蔡一智:会唱新歌,我最近写了一首新歌《Framily》,很适宜形容我们和事情职员、互助伙伴、歌迷组成的草蜢大家庭。接下来我们还会出一张自己的新专辑。
蔡一杰:希望不雅观众平时要练习好体能,到时跟我们一起唱,一起叫,一起跳!
采写:南都 钟欣 演习生 李睿雯
图片:受访方供应